胡椒奶盐芝士

似是而非

姜丹尼尔 X 朴志训

=======是这样的,我今天才知道,一公分是一厘米不是七厘米,然后我

改完文,不知道为什么lof莫名其妙给我把文删了=======

“啊?练习生之间的关系吗?”

“大家人都很好,我们之间很亲的,节目之外的氛围也很好。”
“不过啊,这里能说吗,啊不管了,说实话,有的组其实关系并没有播出后展现出的那么和谐,多亏了PD们的天使剪辑来着,但是也不是说他们关系差......”
“对不起要去接个电话...是,是,是我的疏忽,我会立马结束直播的...真的很抱歉,电视台那里来电话说不可以继续说了,希望大家今后能多多支持我,将来也会以更好的面貌重新出现在你们面前的,我爱你们!”
——什么啊,哪里有让人话说一半的?
——西八到底是说了什么国家机密啊,是说了之后mnet就会倒闭吗!安俊英真不是人啊!
——稍等一下,天使剪辑是什么啊,还是第一次听说kkkkk
——pann要热闹起来了,天使剪辑kkk到底是哪一组啊kkkk
——是有什么不能放出来的东西吗,让安俊英都不得不天使剪辑的组,得是关系恶劣到什么程度啊,真有意思,谁去偷mnet的母带吧????

“看pann了吗,天使剪辑,说是我们有个组被天使剪辑了呢。”
“哦?我不知道呢,最近没怎么上网来着,那是什么?”
“仁寿直播里说的,某个组明明关系很差,却往好的方向剪辑了。”
“啊,不用说都想到了,是他们那组吧。”
“Get ugly,绝对是get ugly。”
“最上位圈,啧。”

做艺人的觉悟和定力都还远远不够呢。
双腿灌了铅般地沉重,脑袋里刮起飓风,每根神经七零八落缠成死结,朴志训还能腾出两分精力用来常规检讨顺便自嘲,他张了张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分昼夜地练习也好,高度兴奋紧张的临场反应也好,随着公演结束潮水褪去,副作用却涌了上来。脱落结块的眼线掉进眼睛,朴志训手忙脚乱将棉片用卸妆水打湿,劲用的大了些,手指戳到眼球,他吃痛叫出声,化妆棉啪嗒掉在洗手池,这让他很是懊恼,干脆连着卸妆水一块儿推倒在一边,和谁赌气似的
"怎么回事,"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一条缝:"佑镇Samuel他们都睡了。"
朴志训的妆卸了一半,眼睛依旧被刺激的厉害,生理反应下的泪水和卸妆水在脸上糊作一团,洗漱台上脏兮兮的化妆棉和东倒西歪的瓶瓶罐罐又是另一番景象,不过总是不会比眼前人更加糟糕。
姜丹尼尔第一次见如此狼狈的朴志训。
"对不起,"朴志训捂着眼睛:"我很快就处理好,很快,嘶……"
姜丹尼尔抱着臂在一旁看了半天朴志训红着眼睛以几乎是挣扎的姿态在卸妆,到底没忍住,压低声音:"我来吧。"
半个头的身高差而已,还不到略微弯腰的程度,姜丹尼尔重新拿了片干净的化妆棉,右手扶住朴志训脑后:"别动啊。"
温热的手指包裹着湿润的化妆棉,小心翼翼从眼角和睫毛划过,比起自己差点酿成血腥之灾的粗暴手法,对方的动作轻的不能再轻,无限逼近所谓温柔的边缘警告线。
朴志训僵硬地绷直身子,知觉麻痹的一瞬间,眼前陷入急促的黑暗。
他差点就站不稳,手本能抓住姜丹尼尔的衬衫下摆,幸好对方眼疾手快捞住他的胳膊,才及时阻止了一场事故,免得朴志训直接栽在墙角磕的头破血流。
"叫你别动了,"朴志训只有听觉还是灵敏的:"听话。"
用温水泡了两遍毛巾,留来给朴志训敷眼睛,姜丹尼尔刚伸出手打算帮他收拾洗漱台的残局,没想到被那人用力推开,语气里维持着一贯的礼貌:"麻烦哥了,我自己来吧。"
"啊我倒是没关系的还是帮你给……"
"我自己来。"
"反正都是要收拾的我可以……"
"出去。"
"出去,现在出去。"
姜丹尼尔显然还不够路数去应付这样的朴志训。
等门被无声无息地关上,朴志训急匆匆洗了把脸,抬头看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什么异常都看不出来,什么情绪都藏的很好。
可是心里的冰山逐渐下沉,并没有被温暖的太阳融化那么幸运的事情,它们一点点没入深邃的海底,成为大片可怖蓝色的亿万分之一。
"要长记性啊朴志训,"他对着镜子自言自语,"要长记性。"

第二天再见朴志训的时候,他已经恢复如常,微笑着和姜丹尼尔打招呼,偶尔还会附和他人之间的玩笑。滴水不漏,姜丹尼尔别过头去,不再看他,连嘴角上扬的弧度都能恰到好处地控制,就是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
所以别人不会看到他自暴自弃地把卸妆水到处乱丢的样子,差点跌落在地而紧紧扯住自己衣角的样子,低吼着让自己滚出去的样子,这些画面里的朴志训,只有姜丹尼尔看到了。
好像是能按下off键开关的人,自己对于他来说。
朴志训大概是知道的,面对谁的时候轻易暴露出的失控。
流言就是这样纷至沓来,往往会牵扯上别的利益缘由,什么不动的第一和上升势头强劲的黑马,从第一轮直拍开始较劲的对手,来自两个不同系统互相看不惯的做派等等等等。合理的推测也好,荒谬的传闻也好,好像都是为了证实他们之间冷漠却又刻意过头的关系变得存在即合理,然而没谁会去和当事人问个明白——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神仙打架轮不到自己管。
朴志训权当是风过耳,留不下什么痕迹。
大可不必把外人的想法看的多重要——那他就仍然无懈可击,挑不出一丁点的错处和反常。
"但是丹尼尔哥的手,不是受伤了吗。"
吃饭的时候听见同伴这么说。
……诶。
"是吗。"
"好像是骨折了吧?我听智圣哥说的,拇指骨折还是哪里?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在这个时期受伤还挺麻烦的吧?我没有骨折过,骨折很痛吗?会不会咔嚓咔嚓咔嚓……"
朴志训低头扒饭,眼皮子都不动一下,波澜不惊。
把它们折成两半的话,他突然将目光从泡菜炒饭转移到一次性筷子上,咔嚓咔嚓,就像这样,露出长短不一的木刺,可能会不小心扎进肉里去,白森森的截面,流不出血。
那应该还是痛的,硬生生断裂对半,应该是痛的。

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伤,但是还是会有不方便。
被调侃是做单手bboy的代价,姜丹尼尔咧嘴笑了一阵,莫名其妙地就骨折了,他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科学道理来解释。
伤筋动骨,没以前那般心大吃好睡好,伤残人员姜丹尼尔难得在英语村里失眠,于是趁夜深人静宿舍鼾声四起,溜下床,知道自己从何处来,可没想好往何处去,走廊里溜达半天,心想别再撞个鬼。
鬼没撞见,撞见的人对他而言比鬼更离奇,朴志训站在对面的宿舍门口皱着眉看他,姜丹尼尔和他挥了挥伤手,二人有段日子不见,只觉得空气里除了高温和尴尬,总该还有点什么。
"有点失眠,睡不着。"姜丹尼尔打破了僵局,"我们宿舍有人打呼噜来着,太吵了。"
朴志训知道姜丹尼尔已经把现成的理由递到自己的面前,为这次毫无预兆的见面寻个由头,他本来想老老实实就着台阶下来,瞥见姜丹尼尔手上的绷带,又觉得,跳回窗,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白天没时间问你,但是我还是想着总该问问的…受伤这种事情,就别瞒着我。"
"没打算瞒着你,只是觉得不是什么大伤,过阵子就好了。"
姜丹尼尔靠着墙,和朴志训只有两米不到的距离,他确实没想瞒着朴志训,他甚至第一时间就巴不得告诉他自己受伤了。骨折,非常痛,痛的差点咬着舌头,痛到他一刻都不想忍,必须让此时此刻站在他对面的那个人知道。
"什么时候会好?"
"一个星期?也可能是两个星期或者一个月?我忘了医生怎么说了,没认真听。"
医生的话都不听!我看你真的是没救了!这种关头!这种关头了还惹事!
朴志训脸色很不好看,但是白色的绷带总是在他眼前挥散不去,搞得他又没法好好生回气:"我没有骨折过。"
"所以我不知道骨折有多痛,看你现在这样,没什么感觉。"
"我的意思是,我也心疼不起来你。"
姜丹尼尔盯着他,猛地长出一口气,笑了。
他看见朴志训的破绽,才格外安心。
"嗯,好。"
"托你的福,志训啊,我今晚能睡得好了。"
"晚安。"

警惕心和暧昧的牵制,还有一锅滚水般咕噜咕噜沸腾着的缜密心思,为了某个人而准备的催化剂,我心脏用来发射电流的导体。
姜丹尼尔是,朴志训也是。
他上前一步拉住姜丹尼尔的手腕。
绷带粗糙的质感和指尖传来皮肤的温热不同,姜丹尼尔转过头来,他就这么等着朴志训说些什么,他的手指僵住动弹不得,但绝不是因为什么骨折之类的。
"疼的话,就忍一忍吧。"
朴志训的语言组织水平下降到最冰点,他闪电般丢开姜丹尼尔的手,落荒而逃。
也就顾不得探索身后那人笑声的意味。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朴志训把姜丹尼尔作为假想敌的不久后。
和自己是简直是极端对立的性格,姜丹尼尔很少藏着掖着,他把话撩的明明白白,几乎堵死了朴志训的每一条后路。
视而不见当然是不行,由他去吧——下场是被狠狠地牵连进漩涡中心,朴志训才明白自以为是绝不可取。
逃避可耻,但是有用,这不是仅存活在多拉马里的真理。
那就朝着他的反方向疾走吧。
朴志训满打满算,巧妙忽略了本能控制论的科学依据。

"志训啊,好像是真的很讨厌你来着。"
"什么啊。"
姜丹尼尔抱着颈枕,漫不经心地听尹智圣和他八卦絮叨。
"你不知道吗,现在练习生之间都在说你们关系不好,呀小子,你到底做了什么才会惹那样的孩子讨厌你啊,人气上来了也要谦虚,谦虚才能做的好哥平常怎么和你说的?"
"胡说什么啊,"姜丹尼尔怜悯地看了一眼旁观者们:"才不是。"
"不要死鸭子嘴硬了小子,你也像话一点啊以后没准还要做队友提前让人家讨厌你怎么行,可怎么行!"
尹智圣忙着背歌词,瞪了姜丹尼尔两眼以示警告就去折腾正事了,姜丹尼尔往床上一躺,日光灯明晃晃的,他突然想起很多个瞬间来。
"他才不是讨厌我。"
姜丹尼尔的心微微发痒。

但是当局者清旁观者迷,导致第三次名次发表的时候大家都全神贯注地看好戏。
两个人被冠上一位候补的名号,最后姜丹尼尔坐上了朴志训坐过的位置,镜头前礼貌性地握了一下手,其他练习生纷纷一副"看吧我早说什么了"的先知神情,恨不得立刻回宿舍交头接耳进行微表情分析:"刚刚他俩互相翻白眼了吧…!""是是是我也看见了…!"

朴志训卡在宿舍无人的安全通道,那是摄像机不会光顾的曝光死角。
姜丹尼尔就坐在楼梯拐角处等他,准确地说,是半路截人。
手上的绷带医生说过两天就可以拆了,姜丹尼尔总觉得要在拆掉之前,做几桩事情。
他和进退两难的朴志训招招手,"过来呀。"
朴志训保持镇定不让自己脚下打滑,拖沓了好久才站在姜丹尼尔面前,对方随意地坐在台阶上,软趴趴的,像一只乖顺的大型犬,朴志训居高临下充满气势,他伸手想揉大型犬的头毛,却又及时刹了车。
正想着开口打破沉默,腰被环住抱紧,大型犬的脑袋贴在自己身上蹭来蹭去:"啊,抱到了。"
啊,的确,终于,抱到了。
朴志训的心缓慢下坠,着陆在北冰洋中央漂浮着的唯一一块棉花糖里。
他愣神许久,拍拍姜丹尼尔的后脑勺:"恭喜你,第一名。"
"你生气了?"
"……没有。"
"你知道上次发表,看着钟炫哥和冠霖他们,我真的很羡慕来着。"
"偶尔,也来主动拥抱我一下吧。"
朴志训的手顿在姜丹尼尔头顶上空,感觉到绕在自己腰间的双臂骤然加大力度——好像被抱的更紧了,情况不妙,脑海里本应响起的警铃即时宣布作废。他低头不知所措,正巧对上姜丹尼尔抬着眼瞧他,眼神五分诚恳五分可怜,下巴抵在他肋骨处:"志训啊。"
"我真的真的,"他把脸埋进朴志训的T恤里,嗅着洗衣液的香气:"真的是……"
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
朴志训摸到姜丹尼尔那只包着绷带的手,只敢用掌心轻覆在绷带表面,被它掩盖住的是多深的断裂口呢,他想,愈合的速度总是最慢的。
他知道姜丹尼尔咽下去的后半句话是什么。
明明是重复过的句子,现在却因为我们之间既不亲密又无法彻底剥离的关系,失去了当初破釜沉舟单刀直入的勇气。
你已经不是遥远到让我肆意妄为地胡来的存在了。
患得患失其实是件好事。
"起来,"朴志训的声音在姜丹尼尔耳边沉闷地回响:"放开我。"
他的话没有不照做的道理,现在的每一步都要精密考量。
姜丹尼尔摸摸鼻子,若无其事地笑笑:"对不起。"
"回去吧。"
他欲言又止。
"我们,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你我之间。
也不是放弃,只是我的贪婪妥协了。
姜丹尼尔望着朴志训的脸,什么都没有,没有反常,没有不该有的表情,这就是朴志训。
隐藏在空气里的躁动不安最终都会沉寂下来。

只有一步的距离。
拥抱不过只是个单纯的动词罢了,哪怕动作主体颠倒过来,也只是个什么都无法承诺对方的拥抱而已。
"就这样吧?"
朴志训抱着他,把他的话改成了疑问句。
"我比你要多一点也说不定,"他靠在姜丹尼尔的肩膀:"都是一样的,对谁的想法,我们都是一样的。"
"那我们就这样吧,拜托你了。"

"姜义建。"
"嗯。"
"我真的……"

还要倒放到开始的那一天。
姜丹尼尔站在只有朴志训一个人的练习室门口,像是再正常不过的对话。
没有什么惊心动魄感人至深的内容,就是万千世界亿万份俗气的告白之一。

"我是真的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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