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ide （三）
姜丹尼尔 X 朴志训
＊说在之前:纪梵希圆周率sbr同款，非常适合丹尼
写这章的时候听了很多薛凯琪，甜蜜蜜真的蛮甜
朴志训手指攀上姜丹尼尔宽厚的肩。
三更半夜，黑灯瞎火，在秋风瑟瑟的多伦多街头接吻，真的，真的，真的。
好他妈冷。
朴志训很后悔学电视剧里穿了个连帽卫衣就出来扮酷，他现在冻的四肢僵硬，只好挪动脚步往姜丹尼尔跟前靠。手不知道要放在哪里，非常搞笑地交差着背在身后，灵感来源于教练每次骂人时用的黄金站姿。
他不会接吻，18年的人生里，说起来相当丢人，他根本没有体会过恋爱的美妙滋味。朴志训偶尔觉得自己可能下半辈子没准就收拾收拾去和修道士过日子了，情人节的午夜，他只需要对着耶稣念经。
不过好在是将近五分之一的人生里他也没有喜欢过谁，没有收获所以无需付出，精打细算才不吃亏。
姜丹尼尔算是充分领略了男孩子青涩的吻技，软糯的舌头如同只受惊鲁莽的小动物，横冲直撞地东舔舔西舔舔乱亲一气。
他用手卡住朴志训的下巴，主导权转换，该上第一堂课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亲吻都如此刻般美味诱人难以自拔，朴志训就完全能和那些他曾经见一次在心里鄙夷一次的当街拥吻小情侣们将心比心握手言和。他被姜丹尼尔吻得五迷三道，不时吐出短促的呻吟声，可供呼吸的氧气愈来愈稀薄，但那又算什么呢。
天气不佳，唯有怀抱可供钻入取暖。
姜丹尼尔脱下风衣，将怀里的朴志训裹了个严严实实:"我去开车，你站这儿等我。太冷了，不许乱跑。"
车里的环境对于朴志训来说已经谈不上陌生了，他被空调的热风熏得困意上头，披着姜丹尼尔的风衣眼皮直打架。
"别急着睡，你家在哪儿。"姜丹尼尔给他系好安全带，朴志训含糊不清报了个地址，风衣衣领处的纪梵希圆周率起了作用，他一头栽在姜丹尼尔肩膀，睡了过去。
感谢姜丹尼尔优越的驾驶技术，朴志训一路睡的安稳。
车停在朴志训居住的公寓门口，灰扑扑的旧公寓楼看上去和它的住户一样无精打采。姜丹尼尔拍了拍朴志训的脸:"很累吗，要不我抱你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后半句起了作用，朴志训鲤鱼打挺坐直了身子:"啊不用了不用了谢谢你。"
"今天比赛很好看，"朴志训才想起来和姜丹尼尔汇报感想:"一直听说你打的好，好歹算是见识到了，名不虚传。"
姜丹尼尔狡黠地笑:"这是客套话吧？"
"你直接夸我穿冰球服的样子很帅就够了。"
朴志训脸一红，在他面前充什么行家呢。
18岁的年纪幼稚地扮滴水不漏的成熟，怎么看都是可爱的。
"谢谢。"
"你不是已经谢过了，小朋友没必要和我这么礼貌。"
"……不是说比赛。"朴志训两只手来回搓:"那个，呃，奖励可以再来一次吗。"
这次是给我的奖励，看在我这么乖的份上。
与其不如从未尝过那般好滋味，但愿无用像我往后日子戒得掉。
姜丹尼尔的表情越发意味深长，他弯腰凑近朴志训的脸，离通红的唇只有一毫米的距离，车厢里响起低沉的笑声:"不行。"
"甜头给的太多会得意忘形。"
朴志训羞耻和沮丧的神色他尽收眼底，姜丹尼尔心思微妙地动摇，不如就这么答应他，不如跟着他上楼回家，不如自己想怎样就怎样，忍什么。
下一秒是车门打开带上的动静，男孩子要走了。
"啊，对了。"示意姜丹尼尔摇下车窗，朴志训解开身上的风衣:"你的衣服。"
"你留着吧。"
"我这周训练日程排的很紧，留它在身边我也不用怕你会想我。"
话讲的露骨直白，朴志训脆弱的防御系统一个接一个地关闭。他举着风衣递过去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姜丹尼尔温热的掌心揉了揉他的栗色头发:"睡个好觉，little pumpkin。"
朴志训来了加拿大三年，尚未能理解英语里有多少为了恋人们应运而生的亲昵花样。
我不是小南瓜，彼时他只能瘪瘪嘴心下埋怨。
姜丹尼尔的风衣他放在枕边和自己做个伴，香水味混入家中的空气，登堂入室成为同居一份子。
说是姜丹尼尔训练日程紧，朴志训也不遑多让，顺利跻身进俱乐部被骂的最多的那帮子里。教练表达关心的方式特别了点，导致朴志训几乎快怀疑自己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而且他发现姜丹尼尔骗他。
集训排得紧锣密鼓，该想的人和事一刻也不落下。
换冰刀的时候，吃着无味的火腿三明治的时候，做跳跃动作腾空冰面的时候，晚上进家门看见床上那件浅咖色风衣的时候，他都会想起姜丹尼尔。
并不是睡前把脸埋在风衣里轻嗅某个人残留下来的气息就有疗效。
午夜梦回姜丹尼尔想起朴志训说的那句各取所需，想不通的事情才磨人，深夜是连恐龙到底能长多高都会认真思索一个钟头的时段。他起床去冰箱拿了啤酒，把头伸进冷藏库里闭目养神。
他不知道朴志训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区别于和奥利维亚那种纯粹的肉体关系，朴志训看上去毫无目的地靠近他，形单影只的弱势方，不可小觑。
啤酒浇在脸上把他淋了个清醒。
管他呢，他将易拉罐扔进垃圾桶，他哪有什么值得贪图的东西，信奉的是及时行乐的真理，但愿那位小朋友最后可不要自己吃亏。
周日的速食店门口逮隔壁俱乐部的花滑美少年，那是一逮一个准。
不多不少正好七天的空白期。
等朴志训的身影出现在十字路口，姜丹尼尔用手指捻灭香烟，吐出个晃晃悠悠的烟圈。
"回家吗。"
朴志训心想冰球队结束的怎么这么早，他本来想先一步截到姜丹尼尔的:"我有点饿了。"他望向速食店:"晚点回家也没关系。"
"嗯。"姜丹尼尔打开车门:"要不跟我回家吧。"
十五分钟后，两个人对着姜丹尼尔家除了啤酒，猫罐头，冰激凌之外空无一物的冰箱大眼瞪小眼。
皮特飞快地奔过来，围绕着朴志训脚边打转，出于捍卫食物的本能，弓起身子对他这个不速之客发出尖厉的警告。
"叫的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给我回窝去。"姜丹尼尔凶完孩子准备套外套出门:"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吧，你先洗澡。"
"我吃冰激凌就行了。"
"大晚上吃冰激凌会胃痛。"
"我就吃一点点，我不饿。"
二人在冰箱旁盘腿坐下，香草冰激凌冻的有些硬，朴志训才挖了一勺进嘴里，随即冷他一个激灵。
姜丹尼尔扣住朴志训的后颈将他拉向自己，舌头驾轻就熟地溜进他唇齿之间，和他友好分享那勺冻了太久的香草冰激凌。
亮晶晶的津液沾在朴志训的下巴上，他不好意思地抬手抹去，是的，他大老远犯了病似的跑来姜丹尼尔的家里，不是为了吃什么香草冰激凌的。
他无法直视姜丹尼尔的目光，站起来往浴室走:"我去洗澡了。"
姜丹尼尔从衣柜里翻来翻去，他没有在家里准备多余睡衣的习惯。找了半天拿了一件不穿的枫叶队周边T恤给朴志训送过去，一进浴室发现男孩子手里拎着两件不合时宜的文胸，尴尬地僵在原地。
那不就是前阵子奥利维亚拿来调侃他的么。
怎么就心大到还任由它们留在家里？
姜丹尼尔眼疾手快，没收掉朴志训手中的违禁物品，塞进犄角旮旯销毁，整套动作行云流水，末了画蛇添足地补一句:"不是我的。"
我当然知道不是你的，朴志训心下腹诽。
"之前下雨的时候你们俱乐部有女生碰巧借我的浴室用，我猜她们是忘了东西在这。"
人生黑历史级别的低劣借口，游刃有余的姜丹尼尔英名毁于一旦。
"不用和我撒谎的。"
"什么啊。"
姜丹尼尔理所应当地把一只手臂无私奉献给朴志训当枕头，朴志训穿着大了几个码而不合身的T恤，软绵绵地去搂他的腰:"我们又不是值得在意那些的关系。"
"嗯。"有点不爽。
"你说的很对啊，我和奥利维亚她们对你来说没有什么不同。"
打断男孩子的自言自语，姜丹尼尔慢悠悠开口:"换做奥利维亚你现在哪还有空对着空气闲聊。"
朴志训哆哆嗦嗦绷紧了背。
姜丹尼尔翻身抱紧朴志训，下巴置在他颈窝，不忘在眼睛上亲一口:"睡吧，今天就不讲睡前故事了。"
朴志训发现姜丹尼尔床头的天窗可以看到月亮。
等睡醒了再告诉他这个秘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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