叙情诗 04
姜丹尼尔 X 朴志训
这章应该是过渡章？下面就开始进学校剧情走正轨了。
另外大家要是有什么意见要和我说呀，评论里有各位的反馈我会更有动力的233333
第四章 突发事故
出发去国王十字车站那天伦敦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这次朴志训和姜丹尼尔的行李格外多，他俩分别都要看顾猫和猫头鹰的笼子。全家四口人窝窝囊囊地挤在朴志训父亲从魔法部借来的汽车里，姜丹尼尔觉得自己像快过期的沙丁鱼罐头。
皮特毕竟不是头回长途跋涉出远门，虽然一路颠簸照样无法打搅它在笼子里呼呼大睡。相比之下鲁尼的确表现得过于大惊小怪（这是姜丹尼尔第一次决定带它上学），呲牙咧嘴地冲姜丹尼尔大吼大叫，还试图从笼子栅栏里伸出爪子挠花他的脸，上了岁数的鲁尼只剩下冷漠和愤怒两种对待主人的模式。姜丹尼尔病了几天没好透彻，歪着头靠在朴志训肩膀上闭目养神。
“闭嘴，鲁尼。”比鲁尼更凶的是朴志训，他腾出左手捂住姜丹尼尔的耳朵，右手朝凶猫挥拳示威：“你信不信我把你的罐头都扔到铁轨上去？他在休息，你最好安静一点，要不然我可不会和他一样惯着你。”
穿过国王十字车站熙熙攘攘的人群，姜丹尼尔泰然自若地靠在第九第十站台之间的那堵墙边，一手一个笼子假装和朴志训闲聊看风景，鲁尼嚎了一路，此刻嗓子差不多已经哑了，温顺得很（也有被朴志训恐吓过的缘故）。偶尔有麻瓜女孩冲他俩打招呼，姜丹尼尔还会热情地回应回应吹个口哨之类的。
“老规矩？”
“老规矩。”
剪刀石头布，约定俗成的穿墙仪式。
进站就看到等待他们许久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站台上全都是来送行的家长和准备上车的霍格沃茨学生。父亲母亲跟在他们俩后面进了站，离发车的时间不到十分钟，母亲从她那个巨型皮包里翻出两条墨绿色的围巾来，上面绣着斯莱特林的院徽：“我今天才想起把它们从箱子里拿出来，我还是觉得这个颜色最衬你们俩......”
“妈妈我们已经至少有四条同样款式的围巾了。”姜丹尼尔提醒她。
母亲兴致勃勃地将围巾往朴志训脖子上裹：“你看，很暖和对不对？小心一点不要弄脏了。”
“你妈妈是听不进去的，她前阵子还给我织了十双相同的袜子。”朴志训的父亲好心劝告姜丹尼尔：“还是老话，照顾好自己，我赌五个金加隆你们今年在霍格沃茨会过的非常开心，也许会是你们学生时代最难忘的一个学期。”
这话明显暗藏玄机，姜丹尼尔不得不承认自己开始好奇起来，但是他没有接着追根问底，过早的知晓其中奥妙还有什么意思可言。他点点头去和朴先生拥抱，朴先生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丹尼尔，我恐怕还是要说，关于那件事，我很抱歉。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一直都对你感到愧疚。”
“没事的。”姜丹尼尔下意识往朴志训的方向看了眼，发现他正在被母亲逼迫着戴围巾，这才稍微放下心来正色道：“您完全不用为此介怀这么多年，我都能理解。老实说我其实从未怪过任何人，那件事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受害者，您也是。而且您之后作出的努力我一辈子都会记在心里，我应该感谢您才对，我不希望您永远愧疚下去。您和他对我来说都是我的父亲，您只要知道这一点就足够了。”
朴先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用力拍了拍他的背。
车厢内的氛围比来时好了不止一丁半点，朴志训和姜丹尼尔找到自己的隔间，鲁尼也重新恢复神气。列车载着叽叽喳喳的学生们飞速行驶，朴志训有点疲倦，但是隔间外的响动阻止了他补个觉的念头。
"你怎么把它带上来的？"
"天哪它能飞吗？它能不能听懂我说话？"
"别摸！不许摸！"
姜丹尼尔好像那次之后就染上了嗜睡的毛病，此刻他歪歪窗边规律地呼吸，朴志训蹑手蹑脚地拉上门出去，尽量不打搅姜丹尼尔的好梦。
"赖冠霖！"
走到列车过道才看清引发轰动的是自己的老熟人，格兰芬多的找球手赖冠霖。几个月不见，朴志训刚想上前击个掌之类的，走到一半就迟疑着打住脚步。
赖冠霖身后牵着一只，呃，怎么说呢，暂且能称之为禽类的动物，保守估计这玩意儿至少有两米高。朴志训热情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嘴巴咧了一半急刹车，非常尴尬又不失礼貌地问赖冠霖:"你上哪儿找了只这么大的猫头鹰来？"
听见朴志训称其为猫头鹰，赖冠霖和面前的这只禽类显然不太高兴:"请注意你的措辞，朴志训先生。"
又来了。
赖冠霖只要开始管朴志训叫"朴志训先生"，那必定是一股子"你们这帮愚蠢的伦敦人"的嘲讽口吻。尽管他和朴志训，姜丹尼尔等同为霍格沃茨为数不多的亚裔巫师，但是和兄弟俩从小没踏出过欧洲半步相比，赖冠霖可是个正儿八经土生土长来留学的东方少年。一年级的时候朴志训就听说他的家族远在神秘的武当山（他当时还以为这地方在波兰），见识过许多西方魔法界见识不到的东西，比如据赖冠霖说他们只要往黄色的羊皮纸上写几道咒语贴在教授们身上，你就会有超凡的好成绩。
"行行行，"朴志训陪着笑脸:"那我该叫它什么？"
"这是我们家族的神奇动物，丹顶鹤。"赖冠霖慈爱地踮起脚摸了摸鹤头:"我一暑假都在给校长写信，希望他能同意我带伊莎贝拉来学校，幸亏教我们神奇生物的教授也对它很感兴趣，承诺进校之后伊莎贝拉就住在他那里……"
"等等，你等等。"朴志训察觉到一丝诡异之处:"伊莎贝拉是谁？"
"这是我给它取的名字，怎么样，为了入乡随俗，方便你们叫它，是不是很亲切？"赖冠霖看起来得意极了。
朴志训沉默着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略表赞赏。
不过他更多的兴趣随后放在了伊莎贝拉身上，朴志训转着圈打量它:"你们平常把它当宠物养吗？"
"伊莎贝拉可是神奇动物。"
"那它是不是会点绝技？"朴志训饶有兴趣地问:"像是这个翅膀……"
"别摸！别摸它翅膀！"
就在朴志训手碰到翅膀羽毛的一瞬间，伊莎贝拉毫不客气地用长而尖的喙狠狠地啄上了朴志训的脑门。
"伊莎贝拉！"
朴志训立刻蹲下来捂着脑袋，神奇生物的战斗力远不是鲁尼皮特那种小打小闹比得上的。伊莎贝拉这么一嘴下去，疼得朴志训两眼直冒金星，伴着一股温热的液体从指缝里不断渗出来，列车地板很快被血染红了一小块。
隔间外面七嘴八舌不太平的阵势终于惊动了梦中的姜丹尼尔，他睡眼惺忪地推开门，不知道一群人围成团看什么。旁边那个人他认识，格兰芬多五年级的赖冠霖，不光是自己球场上的对手，也是朴志训的朋友。话说朴志训去哪儿了？
他走上前拨开人群，就看见蹲在地上痛苦呻吟，衣领沾着血的朴志训。
这幅场面让姜丹尼尔彻底清醒过来，精神得不能再精神:"怎么回事？"
车上有不少同院的学生知道他，作为斯莱特林的级长，姜丹尼尔向来是有几分震慑力。大家一时不知道派谁说明这个问题，还是赖冠霖最后开口:"志训被啄伤了。"
似乎这句话惹的姜丹尼尔更生气了，他连忙解释清楚:"当然不是我啄的！是伊莎贝拉！"
随着赖冠霖手指的方向，姜丹尼尔看清不远处比自己高两个头的伊莎贝拉，他有点懵，其他人也有点懵。说实话是个正常人见到伊莎贝拉可能都会不自觉地发懵。
姜丹尼尔并没有和神奇动物格斗的胜算，他暼向赖冠霖:"我看我还是直接收拾你。"
"别别别。"朴志训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抓住姜丹尼尔的手臂:"没事没事，就一点小伤，本来就是我非要揪人家翅膀，算啦算啦。"
连止血药剂都没有，他任额头的血流了一阵居然也渐渐停住了。朴志训顿时觉得自己重新焕发生机与活力，他嘻嘻哈哈地去推赖冠霖:"看来你这次要请我黄油啤酒了。"
赖冠霖松了口气，而姜丹尼尔的脸色就远没那么好看。
虽然没有再流血，但是先前干涸的血迹黏在朴志训的额头，姜丹尼尔越看心情越烦躁:"给我过来！"
以朴志训的了解，他清楚姜丹尼尔现在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还是不要做无谓的反抗为好。他低眉顺眼地绕到隔间对面的座位，众目睽睽之下斯莱特林级长的弟弟招惹了一只神奇动物，这无疑是让姜丹尼尔丢了面子。
"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会这样，冠霖提醒过我了不要扯伊莎贝拉的翅膀……"
姜丹尼尔冷笑了一声。
自作自受，这就是惹祸的代价。朴志训沮丧地想，好吧，他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碰到伤口时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我就睡个觉的功夫？就跑出去惹出这种事情……行，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让神奇动物给啄个血窟窿出来，你可真够有本事的……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只要一不在我眼皮子底下就有乱子……"
姜丹尼尔打开行李箱翻出件衬衫来，将袖子撕碎成细长的布条，朴志训被他按在座位上动弹不得:"看看这像什么样子……我希望你还记得这是在列车上，什么药也没有……假设那只鸟再顺势把你的脖子戳个洞怎么办？你是不是诚心的？还是就想看我从列车跳下去给你找绷带？对，是这样…你不是最近看我很不爽吗，巴不得就是和那只鸟联合起来打算让我发疯一次……"
"……还有什么？哦对，跑去和格兰芬多那小子混在一起……我早该知道的，你和他混在一起安生不了……我真该把你看紧一点，最好你哪里都不要想着去……"
包扎时的姜丹尼尔絮絮叨叨，朴志训没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听上去姜丹尼尔的火气已经消了。
“你居然还笑的出来？”仿佛被啄伤的人是自己般委屈:“还笑？”
“对不起但是，”朴志训憋着笑意:“你不怪我了吧？”
“关我什么事？随你干嘛去都行，我，绝对，不会再管你，你最好记清楚了。”
“嘶——”
姜丹尼尔手停下动作:“疼？”
朴志训的表情变得更加夸张。
“我说，”姜丹尼尔眯起眼睛:“你装的吧？”
拙劣的演技被光速识破，朴志训傻笑着点点头，瞳孔里的玻璃小人也手舞足蹈地上下乱跳，它们散发出平缓和煦的光芒，命运似的飘进姜丹尼尔的眼睛。他突然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把咬牙切齿换成郑重其事:"我以后，再也不会管你了。"
朴志训还在眉眼弯弯地笑。
"我说真的，我绝对不会管你了。"
"我说，你装的吧？"朴志训去握他的手。
姜丹尼尔这几个小时里总算是笑出来了，他承认:"嗯，装的。"
"你还是舍不得不管我。"
"嗯。"
"那你这时候是不是应该抱我一下。"
"不要。"
"你满足一下伤患需求行不行？"
"我还生着气呢。"
"好吧，丹尼尔。"朴志训头上绑着衬衫做的临时绷带"我也是第一次哄人，肯定不如你拿手……"
他身子歪向姜丹尼尔，还没来得及张开双臂，就被抢先一步搂在怀里。
"我拿手的事情还是我来。"
姜丹尼尔盯着朴志训脑袋上几厘米长的伤痕，鬼使神差地凑过去落下一个吻。
这个吻带来的冲击可比伊莎贝拉强了几百倍去，朴志训的世界天旋地转，他僵硬地从姜丹尼尔怀里挣脱。好极了，这是什么新型统统石化咒吗，自己失去和姜丹尼尔对视的勇气也不过就几秒钟的事。
"嗯……我们小时候经常这样…可能你忘记了……毕竟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什么东西。
谁稀罕做这个兄弟。
姜丹尼尔发自内心地鄙夷自己，他将围巾又朝上拉了一点，好遮住不可理喻发红的耳朵。
"是！我也想起来了！我们小时候真的比现在亲密多了！"
他总有用不完的，无懈可击的理由。
越光明正大越凸显出我的可笑来。
朴志训被盖印过的伤口剧烈发痛。
没什么不甘心的，他劝他自己，你会是一个好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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